（潘家华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，北京工业大学生态文明研究院院长。照片由本人提供）

雾霾应该说是自古有之，或者是自然的原因或者是人为的原因，老天爷自然有其章法。那么今天的化石能源燃烧污染治理，无非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源头严防、过程严控，终端严治。但是受到经济技术自然各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，只能选择不同的技术路线，有的技术路线成本相对较低，也有一定的效果，有的技术路线可能成本偏高但治理效果更好。在这样的情况下，专业的讨论是一个选择的问题，技术路线都可取，我们脱硫、脱硝、除尘。技术上面确实有不完美的地方，技术给我们带来便利，但是也有它的不确定性。

只要成本上可以接受就是可取的，比如脱硫，每度电是1.5分的成本。但是经过脱硫脱硝这种技术手段，成本提高以后，雾霾仍然挥之不去，所以我们当然有理由对现在这样一些治理的技术路线加以质疑，寻求其根源。我们今天很多学者在这个方面都有特别专业的技术素养，也有严格认真的学术精神，对这些问题能够加以甄别，我觉得是对我们国家负责，对我们的环境负责，也是对我们自己负责。所以我感觉今天能够第二次举办这样的会议非常有必要，我也希望相应的一些成果能够再进一步为社会所认知，也为决策者所认知。

现在治霾还是属于终端治理，如果源头没有了，自然也就没有终端了。习近平在今年9月22日联合国大会的一般性辩论上的讲话，向国际社会承诺我们在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这样一种愿景，应该说是釜底抽薪。如果我们真正实现了碳中和，这些终端的治理从某种角度上也就没有必要了，因为没有源头了，哪来的终端。按照现在发达国家和《巴黎协定》我们自己的承诺，化石能源将来也就没有必要了。但是到2060年还有40年的时间，在这个漫长过程中间我们不能静静等待着源头的釜底抽薪。所以我们要两条腿走路，尽快减少源头的使用，化石能源的使用，我们如果是用纯可再生能源，如我们用纯电动汽车，这些源头没有了，也就不需要终端的防范。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，不可能一蹴而就，所以我们还是要两条腿走路。

雾霾治理有效的经济可行路线，我们还得走，还得采取措施，希望今天的讨论能够就这个问题达成一些共识，我也希望向各位讨教。因为我对技术不是专业的，只是对大家讲的一些原理有时候表面上能听得懂一点，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共识应该是形成一种社会的共识并转化为行为，我们用这两条腿走路就能够走得更为平稳，走得更快。我就谈这么一点自己的想法，祝今天的会议能够取得圆满的成功，谢谢大家！

附注：为使未来五年的大气污染治理更加有效，中国绿发会国际环境专项基金分析了近年来大气污染治理的得失，试图找出大气污染治理的短板，并直面当前雾霾治理领域的争议和分歧，希望在“十四五”大气污染治理时进行更系统的规划和更有效的治理。基于这一目的，于11月24日在京组织召开了“大气污染精准治理（第二次）座谈会”。上述内容为与会专家发言整理系列分享，欢迎社会各界共同关注、讨论。

整理/王语宽 核/武小平 编/Angel